白柏柏

缓更,设计专业期中赶稿中……

【双聂 曦瑶】藏锋敛芒(二)

  赤锋尊聂明玦起死回生?有违常理的事往往会被世人反复谈起,稍有不慎便加以唾骂,但如若是他们自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暗自窃喜不说,恨不得逢人说道一遍自己重生而来。好在聂明玦死前名声不错,至少比夷陵老祖魏无羡重生来得让人可以接受,隐隐有人说起,想搅动风云也被聂怀桑稳稳地压了下去。倒是让聂明玦这个三观正到觉得自己不该复活的人有些难以接受。莫名其妙死莫名其妙活,死去活来和闹着玩似的。

  闲暇之余他偶尔也回忆回忆自己的前半生,大多和自己的三个弟弟打交道,这下自己活过来了,就只有金光瑶不在了……如果记忆可以删减,他其实更愿意记忆中只留下孟瑶。即使这么多年了,他依旧可以清晰地回忆起孟瑶眯着眼的笑,那与他成为金光瑶时不太一样,孟瑶笑时没那么多规矩,甚至还能看见一排雪白的后槽牙。那次是因为什么来着?

  当时三人还未结拜,但却也以兄弟相称,秋夜里聚在一起赏月,门下的一侍从不太懂蓝家的规矩,给蓝曦臣的茶杯里满上了清酒,清酒与茶颜色没差太多,小小一杯没飘散出什么酒味,谁知他才浅浅抿一口就不太正常了,一口下去直发愣,许久没缓过神来。

  “二哥?”孟瑶见他迟迟不说话,扯扯蓝曦臣的袖子。

  “嗯?”蓝曦臣眼睛扫到边上少年时莫名亮晶晶的,“阿瑶也想来一口?”他把那杯酒朝孟瑶那递了过去。

  啊?二哥他……是不是今日事务繁忙烧到脑子了。

  “二哥说笑了。”

  “我蓝曦臣怎会说笑!这茶味道甚好!阿瑶别客气!”蓝曦臣一挥袖子反抓孟瑶的手十分认真地说道。

  “阿瑶怎么不说话!”

  “二哥……你这杯怕不是茶……是酒吧。”

  “酒?我们蓝家禁酒!如今又是温家作乱的时候!怎能喝酒呢!分明是茶!阿瑶尽说胡话!尝尝!这味道奇特得很啊! ”

  孟瑶在他的激情劝“茶”之下,也只想凑近闻闻确认确认就好了,反正醉了酒的人眼神不太好,一闻……好嘛,酒八成还挺烈,不过这也才一小口啊。

  “阿瑶你根本没品这茶!阿瑶是不是不给二哥我面子!”

  谁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孟瑶佯装嘴里有什么似的,向下咽了咽,眼珠子朝斜上方看了看,仿佛在回味什么,“品了,甚好。”

  “那是!”举起“茶”,一饮而尽,“走!二哥带你回家,去云深不知处!忘机他养了不少兔子,二哥给你抢几只来!”

  抢?不太好吧……孟瑶刚想开口便见蓝曦臣试图站起的身子直直倒了下去,他忙上前扶住,才避免额头和桌子发出的“咚”一声。被扶住的蓝曦臣头趴在桌子上眼睛半睁半闭的,拉着的手却怎么也不放。

  聂明玦那时正为军务发愁呢,喝茶看月亮竟然还能看见自己稳重温和的二弟能有这样一副热情面孔,倒也是一个意外收获,毕竟人的天性之一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军务先一边去吧。

  孟瑶俯下身盯着某个“醉汉”,再是忍不住了,眯着眼睛止不住地开始嘲笑他,毫不顾忌,头向天仰,两排白净的牙齿全露了出来。

  某人还不死心,伸出手指戳向那因正嘲笑他而张得老大的嘴里。

  孟瑶拍开那根不乖的手指,可不能再任由蓝曦臣放飞自我了,不让明日仙门百家就出大新闻了,“二哥别闹,我送你回去吧。”

  “阿瑶……和我回云深不知处……二哥给你兔子……”蓝曦臣说话开始断断续续了。

  兔子不是你的……

  “你先扶他进屋吧,今晚就在不净世留宿一晚。”

  “也只能这样了……”

  聂明玦心里念叨着无数个如果,绕在心底怎么也挥之不去。

  “大哥,曦臣哥来看你了!”门砰得弹开,聂怀桑逆着光倒显得有些清瘦。

  “冒冒失失的。”

  好像是有点冒失,自己明明端庄了十几年了,怎么大哥一回来就绷不住了。聂怀桑挠挠头,转身为他引路。

  屋内的蓝曦臣已经等候多时,看见有人缓缓走来便起身作揖行礼,他眼下遮不住的青紫暴露了他来得目的,“大哥……阿瑶他……”

  不久前还回忆过孟瑶种种的聂明玦倒还真有点心软,低头细细思索着,沉默不语。倒是聂怀桑显得反应有点大,薛洋这条后路都给金光瑶断了,怎的还蹦出个蓝曦臣。大哥还犹豫着,自己也不太好插话。

  “我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等话竟会从赤锋尊口中说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不怕两只眼睛都给挖了吗?聂怀桑默默翻了个白眼。

  蓝曦臣心中大喜,久违的笑在脸上漫了开来,不过他也知道聂怀桑那边可能没那么好打发,目光移至了那位青衣男子。

  聂怀桑还是一如既往地和人打哈哈,“好说好说。”

  聂怀桑真有那么好打发?待蓝曦臣前脚刚踏出门,他面色就有点不太对劲了,“怀桑?”聂明玦开口试探道。

  如今聂家哪个不是跟了聂怀桑十来年的心腹,见两人气氛有点僵,十分懂事地上前,“赤锋尊刚归来,还需静养,仙门百家这边的事务还需仙督去……您看……”

  “大哥我先去了,晚些来看你。”聂怀桑欲走,却不忘回头提醒一句,“有些事情大哥其实不必手软,自大哥归来后,倒有些优柔寡断了。”

  这个弟弟……让聂明玦觉得有点陌生了,他劝自己可能是怀桑长大了,多少知道一些人世的不堪。待那袭青衣越行越远,留给聂明玦的只是一个不太真实的光影。

  聂怀桑走在屋外的鹅卵石路上,他的思绪也随着凹凸不平的路面来回起伏。

  “仙督,这金光瑶……”

  “他要回来了……我可没法拦不住,拦了又多了个话柄说我不念旧情,”聂怀桑说着,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一下,惹得他一个踉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青衣上的泥灰,好像明白了什么,“帮他?去把那本复活大哥的禁书拿来,连夜送到云深不知处,无需遮掩,把这件事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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