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柏柏

没更新是因为遭到了设计专业作业的迫害😿

【曦瑶/21:00】耳朵

*现代pa,蓝曦臣生贺

蓝曦臣不小心伤了耳朵,然后不停空耳

全文还包含了一些和弟弟叔父的亲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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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生日前一星期,蓝曦臣打靶伤了耳朵。


三十发子弹,打完耳朵就像是进水了一样。极重的耳鸣声盖过了环境音,听身边的人说话都觉得很模糊。


“没伤到耳膜,医生也说过两天就会自愈,不用担心。”蓝曦臣把报告单放到了桌上。


金光瑶没说话,他早试过蓝曦臣失聪的程度了,说话声只要稍微低一点,他都听不见。


他当时是真吓了一跳,蓝曦臣打完两轮靶下来,自己同他说了好长的时间的话,结果他很稀奇地一句话也没回,只是很奇怪地盯着他看,还皱起眉来。


“我脸上没东西吧?”


蓝曦臣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金光瑶很少能在他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上一次还是在他期末给学生们改卷子时,那种震惊中带着不理解,又试图去理解的神色,在蓝曦臣那张清风霁月的脸上,显得那样违和。


默了大概几秒钟,他看见蓝曦臣摸了摸耳朵,说道:“我好像听不见了。”


应该打靶到最后几发子弹的时候耳塞松了,枪鸣声硬生生把耳朵给震伤了。


金光瑶急着送他去医院,还在车上数落得很凶,蓝曦臣即便听得不是特别清楚,但看表情也大概猜得到,于是低着头,认真忏悔。


好在检查出来问题不大,现在这一整周又刚好是法定节假日没有课,不过蓝曦臣就是不太能确定医生说的“过两天”具体是多久。





耳朵伤了生活是会不方便很多,一句话要人喊三遍,喊完后要是还没听清,蓝曦臣便不好意思问了,得连蒙带猜地依赖于唇语。


金光瑶常年早八上班,习惯在早上喝杯手磨咖啡,这样的习惯放在节假日也改不了。


“今天咖啡好难磨……”


蓝曦臣的表情认真又疑惑,“什么开飞机的男模?”


金光瑶故意大声逗他,“公司刚请了产品代言人,今天早上刚下飞机,是个男模。”


这句又长又复杂的倒是听清了,蓝曦臣心里有些不舒服地问他:“所以你这么早起来是等会儿要去接他?节假日还工作?”


金光瑶听完便开始笑,笑得蓝曦臣云里雾里。他把咖啡慢悠悠地端到桌上,然后一言不发地开始看起早间新闻。


蓝曦臣看他不紧不慢的样,又问他:“他不是到了吗?你不赶时间吗?”


金光瑶抿了口咖啡,又放下,移到他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难磨的咖啡。”


蓝曦臣总算听明白了……





金光瑶好歹还会给这些误会做出解释,但和自家弟弟说话要是听错了个字,那就再也转不过弯来了。


蓝忘机话少,惜字如金。蓝曦臣刚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就预想过他和忘机国庆回家说话会是什么情景——大概是一步错步步错。


蓝忘机一直在外留学,也就节假日才请假回来几天,蓝曦臣和他在姑苏老宅碰上面,关心道:“忘机在国外习惯吗?”


“还好,就是吃不习惯,”蓝忘机如实道,“那里全是汉堡店。”


“看宝剑?你回来前去博物馆了?”


“汉堡店和博物馆有什么关系?”


“荷包蛋和保温管确实没关系。”


“兄长……我有听说你耳朵最近不太好。”


“我耳朵没被狗咬,是打靶伤的。”


“兄长,你再这样我要去睡觉了。”


“你……”蓝曦臣犹豫着开口,“你为什么会没人要了?”


蓝忘机看他的眼神挺幽怨的,径直走回了房。


蓝曦臣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也没理解对……


他打电话给金光瑶,诉说自己的苦恼,但金光瑶给他的建议是:最近少说话。


蓝曦臣本来耳朵听不清就已经够无奈的了,这下不光耳聋,还得装哑巴。他紧绷着一张脸,嘴也不自觉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开始后悔那天去打靶了。


叔父不知何时从他身后走来,他看着蓝曦臣板着一张脸紧闭嘴唇的模样,愣了一下,然后拍拍他肩膀,“忘机你终于回国了,来给叔父好好看看,真是和你哥长得越来越像了。”


好长一句话,蓝曦臣没听清,但看叔父的模样,似乎挺高兴的,于是他点头嗯了一声,脸上扬起了笑。


“哟,性格也比从前开朗多了,看来这次出国收获不错。”


这场闹剧在真正的蓝忘机开门出来才收场,在三方共同的努力之下,终于每个人都听清了对方到底想说什么。


蓝老先生满脸尴尬地建议蓝曦臣再去一趟医院看看耳朵,“曦臣你这样真不行,万一造成一些更大的误会怎么办?”


蓝曦臣皱着眉,“早晨高端的舞会?”


“……”没救了。





蓝曦臣明明是年少有为贵公子,现在却活脱脱像个耳背老大爷。为了避免更多的误会,第二天一早,他就回了和金光瑶同居的家。


他原以为金光瑶也回金家了,结果开了门,发现金光瑶在厨房哒哒哒地切着黄瓜片,应该是在做三明治。


“怎么不回家去看一趟?”


金光瑶切黄瓜的声音变得重了些。


蓝曦臣明了,八成是金家那位老爷子又没事找事了,几乎是众所周知的事,那位早年生活实在混乱,现在年纪不大身体就已经先垮了,说两句便要咳三声,他听金光瑶提过一嘴,说不知道他爹还能不能挺过今年年末。


去了便知道会不高兴,但碍于那层关系又还是得去,幸好去的不久。


金光瑶之前也常常逃回来:“他咳得厉害了我就跑,出了事可不能赖在我身上。”


看来这次又是如此。


“下次我陪你去吧。”蓝曦臣说道。


金光瑶摇了摇头,他不太想把蓝曦臣也牵扯进他们家那堆破事。


“没事,我带着你跑得更快些。”


这话他在旁人面前也不会说出口。


金光瑶果然笑了,他把吐司一层层叠好,回过头朝他挑了挑眉,示意他要不要也来一份。


“回来前吃过了,”他摇了摇头,“从前吃了十来年的早饭,现在回去一趟,吃着反而有些……”蓝曦臣不说下去了。


金光瑶悠长叹了口气,他怎么会没尝过蓝家大院的饭,那味道属实不敢恭维。他第一次跟着蓝曦臣回家,私底下悄悄提过一嘴,蓝曦臣那时刚离家没一年,口味还没彻底变,茫然地回他:“有吗?”


现在估计是和他住久了,也开始不喜欢那些苦汤苦水了。


蓝曦臣看着他端着盘子坐下,开始小口小口地吃着早饭。


金光瑶边吃边抬头看他,似乎也有话要问。


蓝曦臣不好意思地笑道:“昨天在忘机和叔父那儿闹了太多笑话,今早就赶紧回来了。”


金光瑶了然地哦了一声,面上倒也有揶揄他的神色,他又咬了一口三明治,细细地咀嚼,大概十几下,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打开了层层叠叠的吐司看了看。


蓝曦臣起身,给他拿回来了一瓶沙拉酱。


走回来时发现他少了喝的,又回厨房帮忙磨起咖啡。


等他磨完咖啡回到餐桌上的时候,金光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出来。


他问:“怎么了?”


金光瑶为了让他听清,贴心地提高了些音量,“你有没有发现,从你回来到现在,我什么话都没说,都是你一个人在说?”


金光瑶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猜到我想说什么想做什么的?”


蓝曦臣也开始仔细复盘刚刚的相处,阿瑶好像的确什么话都没说,他琢磨了片刻,摇了摇头,“我好像也不知道……”


“这算通感?”蓝曦臣疑惑,“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昨晚明明不这样。”


通感还只针对他?金光瑶憋着笑,刻意压低声音问他:“那你觉得我现在想说什么?”


声音很轻,这句话蓝曦臣根本听不见,但他莫名知道金光瑶说了什么,他诚实道:“猜不到。”


“你已经猜到了。”





很新奇的体验。


金光瑶大多数时候都很反感别人来猜他的心思,但蓝曦臣这种古怪的能力,他倒不觉得讨厌。


彻底摒弃说话时唇形带来的干扰,只是凭借细微的动作和表情,蓝曦臣竟然还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金光瑶想,归根结底还是他们住一起久了,两个人一抬手,就互相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时间转至假期的尾声。


那时蓝曦臣的耳朵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许是中间金光瑶习惯了不说话,他明明重复了好几遍自己已经能听清了,金光瑶却还是只用眼神同他交流。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蓝曦臣有些无奈。


他很喜欢金光瑶的声音的,干干净净的,在外更清亮些,在家时又带着些低懒。


那些要“食不言”的饭桌上,他们会聊一天下来遇到的人与事,而在那些“寝不语”的床榻上,他们又紧贴着对方耳朵说悄悄话。


“但这样确实方便,要不等你完全好全吧。”金光瑶捏了捏他耳朵。


蓝曦臣耳朵泛红,他默不做声,心想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蓝曦臣在假期结束的第二天,迎来了生日,他的耳朵仅剩的那些毛病,也在今天彻底好了。


他没办什么生日宴,对外宣称是耳朵并没好,怕吵闹的声音二次创伤。


金光瑶笑他,“你也犯懒,你明明好了。”


蓝曦臣沉默了一会儿,回他:“好没好应该也只有我说了算。”


金光瑶一时间并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直到入夜。


……


“蓝曦臣!你听没听见我说话!你……”


“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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