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柏柏

没更新是因为遭到了设计专业作业的迫害😿

【双聂12h】一见钟情有风险

*现代pa,元旦聂大生贺预热

父母离异后重逢,聂大一见钟情了小聂

聂大:你早知道我是你哥你为什么不说?

小聂:你那时候在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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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明玦看着手里那张发黄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像,太像了。


照片上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简直像极了他从前的后妈,可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男朋友的家里?


“在看什么?”


聂怀桑突然从他后面冒了出来,一双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吓得聂明玦连忙将手里的照片放下。


“你在看我妈的照片?”聂怀桑仰着下巴,望着他,眸子清得像水。


聂明玦在听到照片上那个女人真的是聂怀桑母亲时,整个人就呆滞住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对上聂怀桑那双清澈的眸子,可他心里却心虚得很。


父亲和他后妈离婚时,他的弟弟才三个多月,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更别提记事了,聂怀桑可能压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大哥。


聂明玦强装镇定,试探性地问他:“为什么这里没有你父亲的照片?”


聂怀桑蹭了蹭他脖颈,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因为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和我爸离婚了。”


聂明玦追问:“她没和你说其他的吗?”


“有啊,她说我爸那个人很无趣,根本没法在一起过一辈子,她本来很早就想离了,结果多了个我,这才又拖了一年。”


“还有呢?”


聂怀桑顿了顿,看向他:“就这么多啊,还有什么?”


聂明玦长舒一口气。


他和聂怀桑才认识三年半,却已经在一起整整三年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工作的饭局上,自己对他一见钟情,加了联系方式,并展开了追求。


追得很顺利,他们中间就只有一个短暂的卡壳期——他亲了聂怀桑一下,然后聂怀桑莫名失联了几天,但在重新联系上以后,他们便开始了正式的交往。


牵手拥抱,接吻同居,后来的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聂明玦对现下的生活一直都极其满意,他曾一度认为这是上天眷顾,让他这个没拥有过完整家庭的人,拥有了一份自己的爱情,可现在细细想来,可能他最初一见钟情聂怀桑,就有很大的问题。


医学上他记得管这叫遗传性性吸引,素未谋面的近亲,在成年之后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极容易被对方吸引,并对其产生浓厚兴趣。


若是最初知道这些还好,可现在他们都已经谈到这一步了……聂明玦实在开不了口提分手,他一点儿也不想分。


聂明玦看着聂怀桑,颈部动了动,将剩余的话都咽下了下去。


他不知道怀桑知道后会怎么想……


聂明玦有些害怕,他拿不准,更不敢冒险。


“哥你看,这张是我小时候。”聂怀桑越过手里一堆照片,从里面扒拉出一张自己。


因为年龄差距,聂怀桑习惯性地喊他哥。聂明玦从前很喜欢听他那么叫自己,现在却头一回觉得这声“哥”有些刺耳,他嗯了一声,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把目光僵硬地投向那张照片。


聂明玦心不在焉的,根本听不清聂怀桑又说了些什么。


他满脑子都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怀桑,但在怀桑发现他压根没有听他说话,佯装生气地咬了一下他脖子以后,聂明玦脑子里就只剩下了“别告诉他”。


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这两天是跨年,公司放了元旦的假。


前两年这个时候,他都抱着怀桑窝在他别墅的被窝里看电影。第一年挑了部治愈片,结果看到最后,聂怀桑哭着说想妈妈了,他拉着他的手,哄了好久;第二年,他又挑了部喜剧,结果聂怀桑笑得太激动,一整夜都睡不着,拉着他说要凌晨三点去放烟花。今年不太一样,聂怀桑说想回老家跨年,所以聂明玦收拾了行李,陪他一同到了这里。


房子许久没住人,有些旧,但却雇了人定期打扫,还算干净。房里的各种摆件都很有家的味道,聂明玦其实很喜欢这儿,只是没想到,才过了半天,就遇到了那些烦心事。


聂明玦叹了口气。


聂怀桑在浴室里洗澡,洗完澡就裹着件毛绒绒的睡衣跑了出来,缩到了被窝里。


真像只羊羔,聂明玦来不及多看两眼,面前的人就哆嗦着埋怨他:“你为什么不开电热毯?你还没开空调!”


他刚刚在想事,给忘了。


聂明玦忙去拿遥控器,可聂怀桑却先一步钻进了他的怀里,捞过他的手臂要他环住自己。


“不开空调了?”


“你现在开又不能一下暖起来,你把我捂暖和了再说。”


聂怀桑把脸埋在他胸口,用力地蹭了几下,结果没想到睡衣起了静电,在他鼻尖上刺啦得地响了一声,聂明玦伸手想替他揉揉,结果也被电了。


聂怀桑克制不住地笑起来,丝毫没在意被电两下的是他自己。


聂明玦看着聂怀桑笑了,于是他也笑了起来,笑到后来,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完了,他想永远瞒着那个秘密,即便是之后聂怀桑自己偶然间知晓了,他也不会去放手。


聂明玦胸腔里那颗煎熬的心脏跳动着,他默默抱紧了怀里的人,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一点点传给对方。


良久,聂怀桑身上慢慢转暖,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说话:“后天你过生日,你有没有什么安排?”


“和往年一样就行。”


“那明天你有空吗?”


聂明玦以为他是想订个餐厅,吃个饭,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这两天本来就是陪你的,当然有空。”


聂怀桑喜笑颜开,说道:“那我明天带你去见我妈妈好不好?”


聂明玦愣了一下,手心难以控制地开始冒汗。


他不知道聂怀桑的母亲会不会认出他的脸,毕竟那么多年了,他早就长得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但他的名字对方一定是记得的,他在自我介绍将名字说出来的那一刻,他和聂怀桑的这场恋爱八成就要结束了。


聂明玦紧张道:“一定要去吗?可我都没准备什么东西。”


“不用准备东西,买束花就好了。”


聂明玦试图劝住他:“好歹是第一次见面,要准备东西的,而且……而且你妈妈知道我是男的这件事吗?”


“不知道,我这不是是正打算去告诉她嘛。”


“她能接受?”


“不知道,但先说了再说,她其实挺开明的,而且不接受也没关系。”


聂明玦手心的汗又多了一层,他整个人慌张得有些发热,磕磕巴巴地又说:“那就更要好好准备一下了,见面礼什么都不能少,而且我们还得找一个正当的,合理的,她能接受的,你喜欢上男人的理由,还有我……”


他还没说完,聂怀桑就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并且质问他:“你话怎么这么多,我都说了不用,你是不是不想去见我妈?”


聂明玦的嘴唇动了动,“我没有。”


“那你就跟我去见啊。”


他的意思是,必须去见。


聂明玦咬着牙,点了点头。






聂明玦那一晚睡得并不好,聂怀桑刚躺下,他就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去阳台打了好几通电话,问朋友第一次见丈母娘到底要带些什么。好不容易问到答案,又立刻托人选了最好的加急送到他这儿来,等到第二日一大早他起床时,门外的快递早堆成了山。


聂怀桑看见时有些恍惚,“你提前买年货,然后送错地方了?”


聂明玦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坚持地说出了他昨晚的想法:“我还是觉得不能只买一束花去见你妈妈,那样很不礼貌。”


聂怀桑呃了一声,说道:“但这些东西,应该还是……”


“必须得送。”这次轮到聂明玦态度决绝了。


他想,自己即便是要在介绍完名字以后被赶出来,但至少第一印象是好的,这样到时候他死皮赖脸再去追聂怀桑时,人家骂自己也还能在中间停顿停顿再继续骂。


聂怀桑没再多说什么,只道:“那你到时候自己提。”


那当然是他提,聂明玦清点着门口的东西,甚至想着要不要再加些。


聂怀桑道:“你去楼下买点金元宝。”


黄金?聂明玦觉得他的提议不错,可他们楼下有金店吗?聂明玦疑惑地下楼了,逛了两圈没找到,干脆开车去了十公里外的商场,来回花了半小时。


“你怎么去这么久?东西呢?”


“车上。”


聂怀桑隐约觉得有点不对,但还是点点头,他手里拿着捧白色的乒乓菊,牵过了聂明玦的手,“那行,我们走吧。”





聂明玦开车,聂怀桑指路,连导航都没开。


眼看着地方越来越偏僻,聂明玦都怀疑是不是怀桑认错了路。他记忆里的那个后妈很喜欢热闹,她真的会住这么偏僻的地方吗?


“前面那个十字路口右拐就到了。”


聂明玦照做,打了半圈方向盘,结果开了不到一百米,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指示牌——福安公墓。


聂明玦没忍住一个急刹车,然后惊讶地看向聂怀桑,问他:“你妈妈已经去世了?!”


“是啊,”聂怀桑皱了皱眉,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你的金元宝是什么?”


聂明玦将车靠边停稳,解了安全带侧身去后座拿了个红匣子,打开后,里面金灿灿圆滚滚的三个金元宝,很沉,不是纸质可以烧的版本。


聂怀桑眼睛被晃了一下,然后问他道:“我没和你说过我妈去世了吗?”


“你有说过吗?”


“前年跨年,我们看电影的时候,看得寻梦环游记,我妈要是没有去世,我干嘛哭得那么伤心还说想妈妈?”


“我以为……你就单纯地想。”


聂怀桑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怪不得他们都聊不到一个频道上,扫个墓他还非要大包小包塞一后备箱,他问:“那你车上那些东西,还提进去吗?”


聂明玦有些尴尬,“还是不提了,你就当我提前准备年货吧。”


没有提前准备的金元宝了,聂怀桑只好在公墓外的商店那儿买了些凑合。


白色的乒乓菊摆到了石碑前,聂怀桑蹲在那儿,小声介绍着聂明玦的到来。


聂明玦心神不宁的,他觉得后背有些发凉,看着碑上那张黑白照片,更是有种做了亏心事的罪恶感。


最后一个知道他和聂怀桑之间那个秘密的人也去世了,可他却没办法为此感到庆幸。


他的后妈其实人很不错,聂明玦的生母早亡,他记忆里唯一一点有关母爱的记忆,都来自于他的后妈。可现在,他恩将仇报地睡了他儿子……


聂明玦低着头忏悔。


聂怀桑看他那副样子,觉得有些稀奇,“你是不是在和我妈妈道歉?”


聂明玦很实诚地嗯了一声。


聂怀桑若有所思:“我妈妈其实不一定会骂你,但我一定逃不了。”


聂明玦不明白:“你又没做错什么,是我追的你。”


聂怀桑歪了歪脑袋,似乎要反驳他的话,可刚要张口,就又闭上了,到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继续烧着金元宝,然后一边烧,一边对着火焰两手合一,闭着眼睛拜。


聂明玦忍不住也跟着做,他不知道聂怀桑闭眼时在心里默念着什么,但他在想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


妈,这次真得叫您妈了,您要打我骂我今晚可以给我托梦,但别骂怀桑。





从墓园里出来后,聂明玦脚步有些轻。聂怀桑精神似乎也不在状态,瞳仁灰蒙蒙了,没了往日里的水亮。


聂明玦问他:“回去吗?还是在外面吃个饭。”


“回去吧,”聂怀桑看了眼时间,“回家,然后你准备晚饭,我订个蛋糕,我们留到午夜零点的时候切,当夜宵,吃不完的放冰箱,明天当早餐。”


这几乎是他们每年都会做的事情。


他的生日和元旦跨年撞在一起,所以他的爱人毫不保留地将那一个晚上拿来陪自己。


聂明玦问:“那今天晚上看什么电影?”


亲情治愈片和情景喜剧片都看过了,独独少了爱情片。聂怀桑琢磨了一会儿,“到时候回去挑吧,现在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回到家后,聂明玦开始准备晚饭。


他会做一些基本的家常菜,厨艺不算很好,但聂怀桑的厨艺更是烂得吓人。


锅里炖着碗山药排骨汤,烤箱里烤着腌制好的鸡腿肉,聂明玦又白灼了些生菜,淋了些酱汁。


聂怀桑站在一旁,尤嫌不够,“哥,你能不能再煎个荷包蛋。”


“好。”聂明玦麻利地敲了个蛋,但没想到是双黄的,他的手一顿,虽然聂明玦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已经敏感到连双黄蛋都能联想到亲兄弟的程度了。


“运气不错。”聂怀桑说。


“嗯。”聂明玦又敲了一个到另一只碗里。


“我要吃双黄的那个。”


“三个都给你也行。”


他应下后偏过头,却发现聂怀桑正在看他,眼神里有种没来由的惆怅。


他问:“怎么了?你还要第四个吗?”


聂怀桑摇了摇头。





夜里看得那部爱情片实在是有些无聊,但也有可能是聂怀桑白天真的累了,两个人靠在床头,竟然是一向精神气十足的聂怀桑先睡着。


十一点五十分,闹钟响了,聂怀桑被铃声惊得直直坐起,一睁眼,就看见投影在墙上的电影已经开始放字幕了。


“我睡着了?”


“嗯,”聂明玦盯着他看,拿起他冰凉的指尖覆到自己温热的脸,轻声问道,“你梦见什么了?我听见你在说梦话。”


聂怀桑神色紧张,“我说什么了?”


聂明玦回忆里一小会儿,“你说……妈妈我错了,你能不能不要揪我的耳朵。”


聂怀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耳朵,他是靠在聂明玦肩膀上睡得,聂明玦有健身的习惯,肩膀硬得硌人,他侧靠着时压着耳朵了,现在还微微发疼。


“所以你梦见你妈妈打你了?”


说实话,聂明玦问出口时,他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他有种白天担心的事应验的无措感。


聂怀桑揪着他的袖子不想提及这个话题,生硬地扯开去:“我去厨房给你拿蛋糕。”


他光着脚踩在柔软的被子上,跳下床,沿着走了一圈,找拖鞋。


房间里光线很暗,聂怀桑开门后,才打开了一盏客厅的灯,光一下顺着门缝照了进来,亮得像是要审判他。


聂明玦想,早知道这个生日就还留在清河过算了,跟着怀桑来到他曾经的家里,一下就挖出了那些陈年旧事。


聂怀桑在两分钟后端着个蛋糕走了进来,放在了床桌上,他拿了一把商家送的蜡烛,可找遍了屋子,也没找到一只打火机。


“没事,我没有愿望,不需要许愿。”


聂怀桑问他:“一个都没有吗?可你前年和去年都许了。”


“我去年也没有许,我直接吹得蜡烛,”聂明玦直言,“我要的我自己会去争取。”


“就像你一开始追我那样吗?”聂怀桑突然问他。


聂明玦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那么问,却还是笃定地点点头,“当然。”


聂怀桑又问他:“那你是不是很爱我。”


“嗯。”


“你不会丢下我的是吗?”


聂明玦皱眉,却依旧点头,“嗯。不过你为什么这么问?”


聂怀桑嘘了一声,叫他不要说话。


“哥,切蛋糕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本来我还想再多瞒一会儿的,但我妈在梦里说,要是我不和你说,她会拧掉我的耳朵。”


聂明玦呼吸一时间不太稳,他好像知道聂怀桑要说什么了,可……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昨天他看照片时问了太多东西,让他起了疑吗?


聂明玦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却被聂怀桑掰正,他一字一顿地认真道:“哥,我从小我妈就告诉过我,我有个哥,那个人是你。”


聂明玦本以为迎接他的,会是分手坦白局,可他听聂怀桑说完,却懵了一会儿。


从小?


“你什么意思?”


聂怀桑以为他没听懂,问他道:“你爸没和你说过你有个弟弟吗?”


聂明玦打断他:“他不说我也知道。不是,我想问的是……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你哥?”


聂怀桑察觉到了不对劲,“嗯?所以你也知道?”


聂明玦的舌头说得都有些打结,“我知道是知道,但我是来这儿以后知道的,我以为你不知道,”说完,他还差点掀开被子站起来:“你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还答应我追求你?”


“你管那儿叫追求吗?你只是请我各种吃饭,而且你是男的。”


聂明玦转不过弯来,“可你还是和我在一起了。”


“因为你突然有一天亲我了,”聂怀桑说得很急,“我以为你也认出我了,想和我认亲才不停请我吃饭,结果你后来亲了我。”


聂明玦想起来了,那个莫名的卡壳失联期,就是因为他那个吻。那时的聂怀桑估计也很懵,然后发现自己一开始就弄错了。


聂明玦在刚刚说的话里又添了一句,“可你还是和我在一起了,而且你还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


聂怀桑小声嘟囔,“你又有什么两样……”


他不也前两天知道了真相,还死命捂着,想瞒天过海。


聂明玦咳了一声,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谁也没有要提分手的意思,只是把原本藏着掖着的话一股脑儿倾倒了出来,连带着三年前刚见面时一些理解错误的误会,也一同解开了。


等到有人去看手机上的时间时,零点早已经过去了。聂怀桑现如今既松了口气,又有着股自己提心吊胆了整整三年多的怨气,聂明玦倒是高兴了,因为他仅提心吊胆了两天而已。


桌上的蛋糕仿佛被人遗忘,聂怀桑过了好久才总算想起它来。


“还切蛋糕吗?”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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