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聂12h】重生后我副业算命
*重生后的二公子励志当一个算命先生,还是到处得罪人的那一种
聂怀桑:你命中有一劫,你也命中有一劫,你全家命中都有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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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哥你算命吗?超准的!”
聂明玦看着手持乌龟壳和铜钱的聂怀桑叹了口气,他弟弟莫不是大病一场疯了。
聂怀桑从前不这样的,虽然也迷信,在求学时会在考试前拜一拜文殊菩萨,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整个人都神神叨叨的。
他甚至给从姑苏远道而来的泽芜君算了一卦,看着蓝曦臣那张白净的脸张口胡说“印堂发黑,近日有灾”。
蓝曦臣早就听说近日聂二公子有些疯魔,不气不恼,反笑问他:“那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
这般温和有礼,聂怀桑偏还要补上一句,“曦臣哥你这恐是火灾,算来应该是一个月以后。”
聂明玦忙捂住他的嘴,“你说什么呢!胡说八道!”
聂怀桑被他大哥赶了出去,议事厅里是他大哥头疼的抱怨。
“曦臣你别往心里去,这孩子最近脑子出了点问题,发了次烧以后整天说些不吉利的话,他病刚好,还说让我保重身体,日后有劫难,当真是目无尊长。”
2.
这还不算完,不光来不净世的人他会主动帮忙算上一卦,求学后就没见过面的同窗他都要飞鸽传书送一封信过去。
这个有灾,那个也有灾,那个更是全家没跑,把一干人等全都得罪完了。
聂明玦气得焦头烂额,挨家挨户地登门道歉。好不容易处理完,回到家还要再听聂怀桑给他算一卦,“哥你……”
“够了!我说够了!”
聂怀桑缩了缩脖子,被聂明玦揪着领子扔进了书房面壁思过,并没收了他算命的若干道具。
3.
结果一个月后,蓝家被温氏放了一把火,烧了藏书阁。
聂明玦听闻此事时整个人都颤了颤,耳边莫名传来当时聂怀桑的说话声,还有他摇乌龟壳时里头的铜钱声。
聂二公子总算被放了出来。
聂明玦试探性地问他:“你一直被禁闭着,知道外头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云深不知处被烧了。”
他说得分外笃定,聂明玦的耳朵刹那间嗡嗡作响,他咽了口口水,将门给关了,压低声音又问聂怀桑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聂怀桑做出了个摇乌龟壳的动作。
荒谬。
聂明玦提了音量,质问道:“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可聂怀桑只是无辜眨巴了几下眼睛。
4.
蓝曦臣流落民间,几天后才与聂明玦取得联系,说他在一位公子那儿落了脚,暂时安全。还说在温家火烧藏书阁之前,许是聂怀桑提了一嘴的缘故,他总觉那几日天干物燥的,于是将藏书阁的孤本挪了挪地,故而珍贵的那几本倒没有受到损伤。
聂明玦收到信时,聂怀桑正坐在他旁边把玩着一个全新的乌龟壳,原来那个被聂明玦一气之下扔了,他只好赔了个新的。
聂明玦叹了口气,摸摸口袋,又给了聂怀桑几枚铜钱。
“你再算算。”
聂怀桑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大哥你命犯婚煞。”
“我是让你算这个吗!”
5.
“大哥我最近也有灾,我得先躲躲。”聂怀桑有日突然背着行囊说要出去一趟。
聂明玦倒没想到有天他算命能算到自个儿头上,问他:“你有什么灾?”
“最近会有人让我吃苦,我先出去几天,有人来找,大哥你就说和我吵架后我离家出走了,你也找不着。”
聂明玦是听不懂他又在暗示什么,但看他又是一副笃定模样,只好挥了挥手,安排他到清河一处隐蔽的庄子住下。
结果刚安排稳妥,温家人找上门来了。
教化司……吃苦……
聂明玦的眼皮跳了一下,想起聂怀桑给他事先编好的理由,冲来的人吼道:“你问我聂怀桑去哪儿了?我哪里知道!这臭小子指不定在哪儿逍遥快活,你们要人就自己去找!”
温家人早知这位聂宗主脾气大,也不敢过多造次,没多久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聂明玦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打鼓。
我弟竟然真会算命,算得还怪准的……
6.
聂怀桑在禁闭前寄出去了好些信件,有人只当他开了个过分的玩笑,也有人当场撕了信件,大骂这厮为什么咒我,我要与其断交。
算命真的是一种很邪乎的东西,之前清河街头的算命瞎子即便算得不太准,也混得风生水起。
聂怀桑在庄子里躲灾那些天,也有偷偷溜出去学一学别人的话术。
他不明白,为什么其他算命的人说话,世人就都听劝,他说却只招来别人的厌烦,而且他算得明明比其他人准得多。
这里头确实有门道。
“大师,我没朋友。”
——“你有天子命,一般人做不得你朋友。”
“大师,我前两任丈夫都早亡。”
——“你命贵,他们压不住。”
“大师,我一事无成。”
——“是大器晚成。”
聂怀桑略微有些明白了,但来不及实践,他原本那些恶言恶语一样的话就已经应验了。事态反转,一夜之间,他的算命名声打响了。
“我去,还真有大王八?”
“还真得潜水游泳!完了我没学。”
“那我家灭门……啊?”
“不是吧,我的婚事?”
不净世的来信络绎不绝,送信的小哥跑断了腿。
聂明玦看着正一边剥栗子一边感慨自己忽悠人的话术白学了的聂怀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总觉得那不是算命,更像是大病一场得了什么神魔指点,而这种天降的本事照理说应该有损命格。
聂怀桑听了这话一颗栗子崩到了聂明玦衣服上,“呃……我应该不太会英年早逝,这个问题,就是说……呃……反正不应该是我要担心的。”
7.
聂怀桑真的什么都能算。
射日之征打响后,聂明玦就有了切身体会。之前聂怀桑算人的本事就够让他瞠目结舌了,结果聂怀桑竟然到战场上算起敌军用什么战术来。
“怀桑,这可不是儿戏,你要算错了,那千千万万的人命就全背在你手里了。”
聂怀桑听后若有所思。
聂明玦以为他会就此谨言慎行,结果他却道:“那大哥你觉得我去换个年份更久远的乌龟壳会不会显得更可信一点?”
“你……”
“我这就去搜罗一个来!”
“诶你回来!”
换了一个乌龟壳以后故弄玄虚得更厉害了,聂明玦不忍直视。
其实也有人专门带了些算命大师来看过聂怀桑,不过得出的结论是:聂怀桑根本就是在睁着眼睛胡说八道,他连掐指的动作都不规范,也压根不会不看什么铜钱。
但这并不妨碍聂怀桑算得准,就像是能预知未来一样。
又是一场被算透的仗打赢了,聂怀桑躲在他大哥身后,小声念叨着,“哥你给我弄一把竹签好不好?那个乌龟壳我找不到更大的了。”
聂明玦那时已然妥协,贴心地又问他:“罗盘,寻龙尺什么的要不要?”
“也不是不行……”
8.
聂明玦把自家弟弟带在了身边,聂怀桑的本事越来越大,他就有些担忧,现下算是乱世,这种能力,恐遭别有用心之人算计。
“你只管算些正事,其他杂七杂八的莫要去理会。”
聂怀桑趴在桌子上问他:“什么叫正事。”
这个范围太广了,聂明玦解释不清,便道:“那就算于你而言重要的事。”
聂怀桑思索了一会儿,哦了一声。后几天,却几乎都在算聂明玦身上的事。
“大哥,把你那副将调去别家吧,他克你。”
“大哥,明天的仗小心些,日子不对,感觉你会被俘。”
“哥你射日之征结束后要不少练刀吧,这刀也克你。”
“大哥……”
聂明玦一个头两个大,这敢情重要的事全是关于他的事。
“又怎么了?”
聂怀桑自顾自笑了一会儿,“晚饭想吃什么,我叫厨子做了给你送进帐子里来。”
9.
聂明玦是在射日之征胜利的庆功宴后才明白聂怀桑算命的本事究竟是如何来的。
那时聂怀桑被人团团围着,人人都敬了他一杯,结果一不小心喝大了,挂在他身上,死活扒拉不下来。
聂明玦没办法,像是背着个沉重的行囊一样将人一路背了回去。
“还不撒手?再不撒手今晚你就能得睡在我这儿了。”
聂怀桑蹭蹭他手心,一遍遍说着“哥我好想你”。
聂明玦失笑,问他:“天天见面还想?”
没想到醉酒的聂怀桑愣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说道:“哪里有天天见,自从你死后,我们就十来年没见面了……上一次见……封棺大典……”
聂明玦的眉头紧锁,再想问什么,就问不出来了,聂怀桑来来回回都重复着原来那几句话。
聂明玦想起聂怀桑突然学会算命前的那一场大病,他原本健健康康的弟弟突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死死地拉着他的手叫他别走。
然后一觉醒来,就和着了魔一样。
聂明玦大概明白了些什么,却又明白得不够彻底。
10.
聂怀桑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大哥的床上,身上干干净净地被换了件衣服,身上也没有酒气,显然是昨晚洗漱过了。
聂明玦从外头进来,“醒了?”
聂怀桑问他:“大哥你帮我洗澡了?”
聂明玦点点头,“嗯,你赖着不肯走,又吐成那样,直接把你塞进被窝里我实在看不下去。怎么,你介意?”
“怎么可能!我……”聂怀桑的脸红得厉害,可疑地咳嗽了一声,“大哥,我昨晚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和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为什么这么问?”
“我一喝醉就容易乱说话。”
聂明玦思考了一会儿,聂怀桑看着心里正紧张,结果他大哥压根不按套路出牌,反而问他:“我怎么不记得你之前喝醉过,我可是禁你不许喝酒的,你这喝醉会乱说话的结论又是什么时候得出来的?”
坏了。
聂怀桑只好招了求学时唯一一次醉酒的经历:“我之前求学的时候和朋友偷偷喝的,都隔这么久了,大哥你就别罚了。”
“只有那一次吗?”
“不然还有哪次?”
“我以为我死后你会借酒消愁喝几杯。”
聂明玦一句话听得聂怀桑心跳加速,他猛地抬起头,“你知道了?”
聂明玦盯着他看,许久,缓缓开口,“本来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
“你诈我?”
11.
聂明玦把门一关,叫他把话吐了个干净。
“这么重要的事不说?在那儿故弄玄虚?你还挺有本事,嗯?”
“真没其他的了,真没了,”聂怀桑手心被打了通红,欲哭无泪,他低头用嘴吹了吹,抱怨道,“我帮你,你还打我。”
“我刚开始都以为你脑子烧坏了!”
“那后来你不还是觉得我厉害得很!”
聂明玦无言,他平复了心情,问聂怀桑道:“你……后来还好吗?”
聂怀桑缩成一团,“不太好,用算命的话来讲,我命犯孤煞。”
“一直一个人?”
聂怀桑抬眼看他,可怜得紧。
聂明玦有种莫名的亏欠感,“以后我多陪陪你,你一天天的也别再神神叨叨的了,收收神棍味儿,不然到时候难收场。”
聂怀桑小声道:“其实还可以再混个十来年……”
聂明玦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不算了不算了。”
不久后,天下第一神算聂怀桑宣布自己再不算命了。有人问其原因,他轻叹一声说自己道破了太多天机,恐有天雷降落。
“你们最好也离我远点,不然一块儿劈了。”
聂明玦在一旁捂着脸,聂怀桑这两句话,不光点明了他不干了,还顺带断了旁人的念头。
12.
聂怀桑是不算命了,但大大小小的算命道具却仍堆在屋子里,他装模作样地摇了摇,说道:“偶尔还是可以给大哥你算算的。”
“别,我知道得已经够多了。”聂明玦摆了摆手。
可聂怀桑仍不死心,“要不要来一卦姻缘?”
聂明玦轻笑:“不是说我命犯婚煞吗?”
聂怀桑缓缓凑近他。
聂明玦没有躲,他太了解聂怀桑想做什么了,从射日之征结束后,他便察觉到聂怀桑怪怪的。
聂怀桑伏到他耳边:“我帮你解好不好?”
聂明玦不答。
见大哥没说话,聂怀桑也没了那股莽劲儿,只轻声念叨道:“我就该把你命犯婚煞的事宣扬出去,这样谁都不敢靠近你。”
“那你去吧,我哪里拦得住你。”
聂怀桑眼皮一跳,意识到他大哥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他蹭得一下站起身,说话的声音打着颤,“大哥,那我真去了?”
聂明玦无奈地摇了摇头,“去吧。”
“我去了你就不能后悔的。”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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